柳茹石走到跟前，在亭灯的照射下，才发现女子惊人的美貌。
“你是今日新来的同年？”女子先开口。
“是，小女子柳茹石。”柳茹石很柔和地回她。
“哦，茹石姑娘好，我是孙莹莹。”那女子笑着说了自己的名讳。
在金陵，柳茹石不知孙姓是世家大族，故回以淡淡微笑。
其实，以柳茹石的性格，就算知道什么，也不会刻意阿谀奉承。
这不，她很是淡定地坐到了凉亭内的椅子上。
椅子上放了几个蒲团垫子，坐上去并不冷。
两人随口说着院子内的风景，阵阵腊梅花香飘来，令人心旷神怡。
忽地，孙莹莹咳嗽了起来。
柳茹石皱了皱眉头。
可孙莹莹却咳嗽不止。
“孙姑娘，我可否帮你把一下脉？”柳茹石道。
孙莹莹诧异地看着她，没有开口。
不过，很快便将手腕递了上来。
柳茹石将手搭了上来，好一会儿，才开口道：“孙姑娘咳了有小半个月，怎么没向管事嬷嬷告假呢？”
孙莹莹默了默，良久，才开口道：“还望柳姑娘不要告诉旁人。”
“可咱们这里没有药，你这样咳久了，怕是要虚劳的。”柳茹石将担心说出口。
孙莹莹低垂了脑袋，不作声。
“不是说咱们学院每十日便可休两日吗，难道你家很远？”柳茹石最忌讳这样有病不当回事的。
小病不医，怕是会因小失大。
闻言，孙莹莹又摇了摇头。
柳茹石看着她，心里有些恼火，这孙姑娘美则美矣，可，却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。
瞅着她，忽然想到了什么。
柳茹石眼前一亮，忙问道：“咱们晚膳喝了鲫鱼汤，你可认识厨房的伙计？”
孙莹莹一听，认真想了想，很快点了点头。
“走，咱们去要点鲫鱼骨。”柳茹石拉起她，就要走出亭子。
“鲫鱼骨？”孙莹莹不明所以。
“嗯，将鲫鱼骨用火烧一下，研服，便能止住你的咳嗽。”柳茹石拉起她，边走边道。
孙莹莹有些不信，但已经被她拽起，不好再坐回去，只能跟着她一起走。
到了厨房，孙莹莹找了熟识的伙计，正好那些鱼骨还没丢掉，便给了她们。
柳茹石从残渣里将鱼骨挑出来，用水清洗干净。
孙莹莹站在一旁，就那么看着她。
有些好奇柳茹石的身份。
按说，这金陵城里柳姓，应该是和柳首辅相关的家族，应该也算是大户人家，可这茹石姑娘，却会探脉，还知道将鱼骨烧研用以治疗咳嗽，这倒不像是世家贵女所为。
孙莹莹就这么看着柳茹石独自一人忙活，也不伸手。
其实，不是她不帮忙，关键是她不知从何处下手。
很快，鱼骨烧出了焦香，柳茹石趁热将烧好的鱼骨放入石臼里，快速地杵起来。
不多会儿，鱼骨变成了粉末。
找了一个空碗，将骨粉放进去，又用温水冲化，递给了孙莹莹。
孙莹莹竟是很听话地将其一饮而尽。
等碗见了底，才后知后觉地有些惊恐，自己怎么就相信了一面之缘的柳茹石呢？
“你先在一旁的椅子上歇会儿，我把剩下的鲫鱼骨也烧出来，一会儿全都研成粉，你带回去，万一明日没有鱼汤喝，咱们也不用担心。”柳茹石说道。